【哈斯新年24h｜2:00】无以为代
第三棒（阖家欢乐）
上一棒@婧晓月
下一棒@Idealist
一发完。
涉及科技话题——克隆，脑洞来自《明星大侦探》第五季第八案《X学校杀人事件》。
奶娃娃小哈渐渐变为小狼狗是正常的；可斯老师由权威抚养人最终沦为小狼狗的猎物，就不得不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剧情角色OOC不可避免，人物永远属于JKR。
1986年——
“哈利，你在吗？”
是阿不思的声音，哈利刚想回答，却又想起了凶巴巴训斥他的男人。于是他瘪了瘪嘴，尽管腿早就蹲麻了也没吭一声。
西弗凭什么次次都要打他屁股？他这次打死也不出去了！他也不要再向西弗认错了，反正认错也没用！
斯内普在旁边看着邓布利多耐心地东摸西摸，假装努力寻找哈利·幼稚鬼·波特，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要说这位老人无法看到穿了隐形衣的人，他绝对没有异议。但依着波特崽子那种顾头不顾腚的性格，即使披了隐形衣也往往破绽百出。魔药陈列柜前面那条鞋带难道就那么不显眼吗？
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从老人把波特崽子强制交到他手上那天起，他就看透了老人的本质——为了自己的目标，勇于牺牲他人。
对了，他就是那个该死的他人。
跌跌撞撞长到六岁的波特崽子跟老波特一个德行，上房揭瓦、下地摸鸡，无法无天的捣蛋鬼性格让斯内普头疼不已。斯内普才二十六岁，却已经有了五年的带娃经验。无比淘气的波特崽子让他心力交瘁，最近还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命不久矣的征兆。
老人还在和波特崽子玩着躲猫猫的幼稚麻瓜游戏，斯内普却忍不住下了最后通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自己出来的机会，波特。”
“西弗勒斯，你上次不是答应了我以后会对哈利宽容些吗？”
老人的声音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完全是说给那个不识好歹的崽子听的。斯内普终究是没忍住，两步走到了魔药陈列柜前，一伸手掀开了那欲盖弥彰的织物。
“啊！西弗是坏人！”
哈利也不傻，被揭露后三步两步冲到了邓布利多身后，攥住了救命稻草的袍角。
“阿不思，救救哈利！西弗会打哈利的，屁股会很痛！”
斯内普站在原地没动，对哈利的控诉表现得满不在乎。
“西弗还说是他害哈利没有妈妈的！他坏坏！我不要他了！”
斯内普觉得脖子上青筋暴起，非常想要拿一瓶魔药立刻毒哑这个小混球。
邓布利多转身蹲下，视线与哈利堪堪齐平。哈利看了一眼斯内普铁青的脸色，觉得这次怕是要倒大霉，于是伸手搂住了老人的脖子。
“阿不思会要哈利的，对吗？”
邓布利多站在门口，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早就告诉他了？”
“他有知情权。”
“你就不怕他不再信任你了？”
斯内普顿了片刻，邓布利多刚要开口继续劝，就听见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正好，赶紧把他给我送走！”
哈利在门里听到了这话后瘪瘪嘴，忍住没哭，然后蹬蹬蹬跑走了。
斯内普一打开门，发现哈利在矮矮的书桌前认认真真地端坐着，手里捧着《千种无毒魔药图册》。
他压下了怒气放轻脚步走近那个小家伙，哈利努力挺直的后背让斯内普心生不忍。
“哈利……”
却是无人回应，因为哈利已经挺直着腰杆，睡着了。口水流得满桌子都是，图册上斯内普耐心补充的手绘图已经被口水洇开了……
“哈利·波特！”
1991年——
世人皆不知时间如何飞逝，魔法界的人们也不例外。不能直呼其名的人被哈利·波特打败十一年了，在此期间从未有人想过问一问痛失父母的哈利过得怎么样。如今他要入学了，人们被时间层叠覆盖的记忆才渐渐恢复原状。
“他一直住在斯内普那里？可怜的哈利·波特！”
“哈利竟然和那个食死徒住在一起？邓布利多就不怕他杀了哈利吗？”
本来今天能跟海格一起采购入学用品让哈利很开心，但一想到出门前斯内普坚决拒绝同行的模样，哈利不禁气得牙直痒痒。
哼，天天就知道拿工作忙当借口，心里完全没有他。这个老混蛋，再也不想跟他住在一起了！等他到了霍格沃茨，马上就抛弃这个黑漆漆、凶巴巴的家伙！
随着逛的时间慢慢拉长，哈利的思绪越发飘忽不定，就连平常有些迟钝的海格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哈利，要去霍格沃茨了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呀！只是……海格我没有嫌你陪着我不够好的意思，只是我有点想西弗了……”
哈利惭愧地低下头，任他再怎么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一排排西弗勒斯无论如何也不准他接触的新型飞天扫帚和许多新奇有趣的宠物上，那身黑漆漆的袍子都会硬生生闯进他的脑海里。
“原来是这样，斯内普教授确实很辛苦，养你这么一个小淘气包是很耗费精力的。你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买件礼物？”
哈利的眼睛突然被点亮，他冲海格摆摆手，边跑边喊：“拜托稍微等我一会儿，晚点在这里见！”
“喂，波特，教父没告诉你在外要保持基本礼仪吗？”
德拉科那张苍白讨厌的脸突然从背后凑近，吓了哈利一跳。
“你干吗啊？突然靠近别人难道是基本礼仪中的一项吗？”
“那你又在这里干吗？这里的衣服不适合上学穿。”
“我要给……你管得着吗？”哈利气哼哼地回怼了一脸好奇的德拉科。自从他有记忆起，斯内普对德拉科总是要比对自己和颜悦色得多。因此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个满头金发的臭小子，两人一见面总是打架。
“你那格兰芬多的品味我真不敢恭维。说说吧，你要给谁买衣服啊？”
哈利郁结，德拉科又开始多管闲事了。但他确实是自己拿不定主意，便只好极不情愿地坦白了自己的礼物计划。
德拉科看了看哈利左手金红配色的毛衣，又瞅了瞅他右手那件黑色衬衣，右眼皮突然一跳。
“这件衬衣，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妙处？”
哈利疯狂点头的样子证实了德拉科不祥的预感，“老板说可以在袖口加上想要的颜色滚边，还可以在左胸口绣上名字的缩写！”
哈利才不会真的等臭小子的意见，他把黑色衬衣甩给了老板，然后大声宣判了这件衣服的死刑：“要银绿色的滚边……”
德拉科觉得波特可能福至心灵、猛然开窍了，下一句却差点让他吐了血——
“胸口绣上HP！”
斯内普完成了补钙魔药的熬制，走出工作室，看着渐晚的天色，皱了皱眉头。波特崽子离开一整天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正想着，门突然被撞开了，一只小鸟飞快地扎进了他的怀里。
“波特先生看来收获颇丰？”
哈利眼巴巴地望着在门口跟海格告别的斯内普，努力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
“听海格说你没闯大祸，所以这是怎么了？”
“礼物！”哈利的小手捧着精美的盒子，在斯内普面前晃啊晃地像是在邀功。
斯内普一怔，愣是没反应过来这唱的是哪一出。
“快打开看看！”
斯内普看见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标志，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当时在店里哈利左手提着的那件金红色毛衣的图片。结果打开盒子让他吃了一惊，竟然会是哈利天天抱怨的让人压抑的黑色。
“你现在试一试好不好？老板说会自动变成符合你的尺码！”
斯内普拿起盒子想要上楼，却被哈利拦了下来，“就在这里换，快点快点！”
斯内普拗不过这混小子，只好一件件地脱着，直到露出他苍白的皮肤。当他穿上这件衬衫时脸色已经转为铁青，胸口用银线绣着的两个花体字母实在让他大跌眼镜，更何况这俩字还不是代表他自己的名字。
“所以，波特先生当时是怎么想的？被巨怪附体了？”
哈利得意地站在沙发上，才得以与斯内普的身高一致。他左看右看，像是十分满意这件衣服的效果。然后突然跳起来一个迎面飞扑，斯内普赶紧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因为西弗只能是我的！”
1995年——
哈利在霍格沃茨如鱼得水地过着日子，热爱魁地奇、冒险和在丧命边缘疯狂试探。他的魔药成绩烂得一塌糊涂，斯内普像是早有预料，除了疯狂扣分，并未过分苛责。
实际上是斯内普觉得在学校的波特先生要比过去老实多了。经过了几年的学习，虽然依旧我行我素、不让人省心，但自我保护的意识渐渐增强了。所以即使今年哈利“意外”入选了三强争霸赛，斯内普仍然只准备默默在暗中保护他。
那句“西弗只能是我的”斯内普从未放在心上过，他只当那是哈利孩子气的一句戏言。
但哈利知道那不是真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无法再理直气壮地向那个一直看护他的男人撒娇了；不敢偷偷溜进地窖，钻进男人的被窝；更不敢长时间地盯着男人的脸看。
赫敏和罗恩从他隐晦的描述中听出了真相，他们说他一定是爱上了对方。还好他俩并不知晓对方是谁，要不罗恩怕是会被直接吓死。
麦格和邓布利多看着站在办公室里气得七窍生烟的斯内普，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波特这个混球！”
“西弗勒斯，你养大了他，对他而言当然很重要。”
“那我也不会去当波特的什么珍宝！”说完斯内普就气冲冲地推门出去了，留下麦格和邓布利多面面相觑。
结果比赛那天邓布利多愣说是“为了哈利的安全”，不顾斯内普反对生生把他绑在了水下，还没收了他的魔杖。把斯内普气得直翻白眼，却也不能违反规则，只能等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球来“救他”。
哈利瞪大了眼睛看着死死盯着他的男人，差点忘记解开斯内普身上的水草。
原来，这份情愫已经深种至此了。
哈利恍恍惚惚地看着斯内普救下了芙蓉的妹妹，然后拉着自己的胳膊往上游。直到宣布他再次获得高分，哈利还沉浸在这种不真实的感情意外被验证的错愕之中。
1996年——
“你必须学会清空你的大脑！”
哈利保持着跌坐在地的动作，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斯内普下意识地握紧了魔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了哈利脑海中反复出现自己而突然心悸，更不知道这个混小子现在又是在闹什么情绪。
“你准备好再来一次了吗？”
“不……”
“波特，你就这么放弃了？难道你要任由神秘人在你的大脑里畅行无阻？”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气激得哈利猛然站起来，一把攥住了斯内普的衣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他会看到我的过去！”
“可邓布利多在乎！凤凰社里的所有人都在乎！我们不能冒着你的一切都将被翻阅的风险和你讨论如何对抗神秘人！”
哈利气冲冲地走了，斯内普脱力似的地坐进了扶手椅。他的嘴唇有些颤抖，因着生气，也因着担心。
伏地魔对哈利的影响渐渐增强，哈利又变得越发叛逆。他们的计划和他的卧底身份，都无法承受哈利大脑会被伏地魔全然翻阅的风险。可哈利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再来学习大脑封闭术，任他如何斥责怒骂也不为所动。
斯内普突然想起了老人前两天对他说过的话，那个荒谬的消息让他张皇失措。所以今天他才会对哈利百般严苛，只为了不让那种荒唐成为了现实。可眼下来看，哈利的不知情和不领情恐怕会促成那件事。
斯内普以手掩面，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哈利躺在宿舍床上发呆，忍受着刚才大脑被斯内普任意翻阅带来的生理性恶心与巨大的恐惧感。
还好斯内普只是看到了他童年的记忆，并未翻及他的那些龌龊念头。如果斯内普知道了他一直在努力培养的救世主是个肮脏的、喜欢暗中窥探他、意淫他的无可救药的孩子，他绝对会永远地抛弃自己，再不会给自己任何靠近的机会。
可哈利也深知一旦自己的大脑被翻阅，不小心暴露了斯内普是双面间谍的事，他们既会失去从食死徒内部获取消息的机会，也会陷斯内普于险境。
他拿起了枕边的厚书。那是在拿到了斯内普的签字许可后，他在禁书区找到的书，专门教授如何学习大脑封闭术。大脑封闭术他必须学会，但他绝不能再冒着感情曝光的风险去向斯内普学习了。
“所以他拒绝再上课，是吗？”
斯内普看了看老人像是早就料想到了结果的模样，欲言又止。
“西弗勒斯，那件事，你想好了吗？”
“这太荒唐了！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在莉莉怀孕的时候就有人提取了胚胎的基因序列，之后又克隆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波特出来！”
“准确的说，他们不是一模一样的。哈利在你的抚养下长大，是个正常的普通孩子。哈利二号虽然是利用麻瓜的克隆技术复制出来的，却有着和哈利完全不同的成长轨迹。”
邓布利多顿了一下，看了看斯内普越发苍白的脸色，还是选择了继续说下去，“哈利二号从一出生，凤凰社的成员就在麻瓜界的训练基地里对他进行了全方位的训练和培养。大脑封闭术对哈利二号来说并不是难事，他使用的熟练程度甚至与你不相上下。”
“那哈利呢？哈利算什么？交到我手上的另一个试验品吗？”
“西弗勒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如果二号被替换了，哈利会怎么样？被囚禁起来？”
“二号为了与哈利达成最终的一致，就是体内也拥有伏地魔的灵魂碎片，会把哈利……吸收掉。”
与邓布利多谈完后，斯内普如遭雷劈。他以为这个替换计划不过是为哈利找个替身，代他完成救世的任务。可“吸收”这个词太让他震惊了，哈利若是永远消失，他这许多年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一想到如果执行了这个计划，自此世间就再也没有那个绿眼睛的捣蛋鬼了，斯内普心痛如绞。因为痛苦而脚步有些虚浮的斯内普没注意到身后地面上有一条长长的鞋带……
“阿不思，哈利……二号，什么时候到？”
“哈利？你怎么……”
“对不起，我披着隐形衣跟踪了西弗，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哈利……”
“你们觉得我无法堪当这样的大任，或许我就更该用自己的方式好好自证。”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盯着哈利，然后露出了笑容，“我猜你有事要同我商量，是不是？”
1997年——
斯内普一直避着哈利，仿佛哈利在过去与他毫无关系。哈利也与他疏远了许多，搬去了格里莫广场与小天狼星同住。小天狼星为此得意地向斯内普炫耀，却根本没有引起斯内普的半点怒气。
斯内普知道，邓布利多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某个时刻替换掉了哈利。现在那个表现得和哈利无异的人只是哈利二号，不是他从小养大的男孩。纵使那个孩子让他百般无奈又古灵精怪，他也不愿放弃。他始终觉得还有比替代更好的方式来帮哈利承担起责任。但既然邓布利多和凤凰社做出了决定，他也只能眼睁睁任其发生。
但与其强迫自己面对这样一个替代品，不如斩断这虚假的情感，这是他唯一能为哈利做的事了。
他看着与赫敏、罗恩走在一起的哈利二号背影喃喃道：“别人怎么会懂我的心情？”
1998年——
斯内普带着面具混在食死徒之中，和他们一起闯进了霍格沃茨。他倒并不担心霍格沃茨会遭受重创，毕竟邓布利多早就按之前定下的假死计划脱身了，现在必定隐藏在学校内部。只要老人一出现，这些食死徒不过是一群不足为惧的小角色。
可伏地魔与哈利的终极一战总是要进行的，灵魂碎片必须被消灭。即使现在是哈利二号，斯内普也不希望莉莉唯一的孩子就这样送命。
当哈利与伏地魔对掷魔咒的时候，斯内普忍无可忍地出了手。他联合在场的马尔福一家击败了伏地魔，哈利二号却早已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哈利！”斯内普冲到少年身边，刚想要伸手触碰又飞快地缩回了手。
他的哈利早就消失了不是吗？为什么他还会感觉到这样锥心的疼痛？
斯内普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坐在哈利身边。马尔福一家已经先行离开，给他留下了一片安静的空白。
“我真的后悔了。即使你不完美，也是独一无二的。”
“我想我是……是爱着你的，哈利。”
一只温热的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西弗，我很高兴能听见你说爱我。”
斯内普警惕地抽回了手，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会……”
“感谢阿不思设计让伏地魔以为自己成了老魔杖的主人，实际上我才是。所以当他杀我时，会先消灭掉我体内他的灵魂碎片。”
斯内普恢复了平静，“你不要叫我西弗，这个称呼属于过去的哈利。”
“我不是二号。”
斯内普死死盯着哈利，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
“我自学了大脑封闭术，说服了阿不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不想失去你，才一直装成是二号。”
迎着斯内普追问的眼神，哈利解释道：“二号早就消失了。在阿不思跟你提出了替换计划之后不久，克隆技术突然出了问题，他病死了。”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为了在今天向你证明：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会为我爱的人尽全力一搏，而非永远躲在他身后让他帮忙善后、苟且偷生。”
斯内普垂下了眼睛，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只怪他那时候被情绪控制，没能仔细分辨哈利是否真的变得不同了，只想着要远离那个替代品。细细思考着哈利的话，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时一张脸已经快速凑到了他面前，双手也牢牢地捧住了他的脸颊。
“西弗，你只能是我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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